還記得2006-2007年之間,在香港與上海之間的選擇。最後選擇了上海,只因為對她的陌生與好奇 – 畢竟小時候看上海灘、讀張愛玲、還有那些充滿韻味的上海女人。上海對我來說是神秘的,就好像是一位帶著帽子只露出半邊臉的那種神秘感。
還記得,當爸聽到我要去上海的時候,他的反應是:“加拿大美國有那麼多的好學校,為什麼要去中國呢?” 然後,加拿大的朋友可能也不是很明白我的決定。說實話,可能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去上海的真正原因。“窮則變、變則通”嘛 – 這是我的金句。工作到了瓶頸、結束了一場五年的關係、對家裡的掙脫 – 心裡面有團火,非走不可。父母雖不捨,但態度開放 – 這是時至今天我都感覺很幸運的一點。一家人不能天天相見,但心裡清楚大家都很愛大家、大家的心都很善良、用意都是好的 – 這是我八年來慢慢沉澱下來的感受。這也是為什麼我決定對不快樂的從前做了“斷、捨、離”。
初到上海,母親的朋友“鄧老師”無私地幫助我們了解這個城市。“鄧老師”今年應該有八十四歲了。我們認識的時候,七十多歲的他到多倫多探望女兒孫子,每天早上無聊的時候就到旁邊的商場空地自己跳舞。他真的很能跳呢,聽說年輕的時候就很活躍。慢慢其他老人家也向他學習,我母親就是其中之一。後來我和當時候的男友也向他學了幾種社交舞,有姿勢有實際。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會叫他做“老師”。
這位忘年之交年輕的時候愛遊泳、愛跳舞。可惜一次游泳後耳膜發炎處理不當嚴重影響他的聽力。他在軍隊裡工作多年,退休後他家在徐家匯的那一片地方被重建,他的家移到閔行區。這位老上海讓我認識上海的另一面、上海人的另一面。難能可貴的是儘管在八十多歲的年紀,他還沒有忘記年輕時候的生活、年輕人過日子的摸樣。我想,很多時候老一輩與後輩之間的衝突是因為老一輩的人忘了自己也年輕過。
到上海(或者中國)的“老外”大都會經過幾個階段:一開始覺得一切都很好、很好玩、很新鮮;男士們更覺得這裡是天堂;但慢慢就會因為語言的不通、文化的不通、諸多的網絡監控而不爽;最後一些人可能會慢慢調整自己接受現實去生活、不能調整的那些人通常都待不久。我呢,可能小時候常常去廣州深圳,好像比較沒有什麼落差。一待就八年。
以後慢慢細說人在上海的點滴。